主盾冬,叉泽,锤基,足球圈TKK,可逆不可拆,其他墙头若干♻️ 本命Toni Kroos ,男神Sebastian Stan ,墙头目前以Freddie Fox为首。
 

【足同/万笛】镇上唯一的瑞士男孩

Luka你怎么这么蠢萌呢……

万笛研究所:

简介:关于两个既不幸运,也不特别的男孩的故事。




  Luka是靠海而生的孩子,在全克罗地亚最冷的城市。耳边络绎不绝传来的炮火声,是南斯拉夫摧枯拉朽的最后喘息,也是Luka童年的摇篮曲。


  因为战争的原因,Luka的父母为了糊口总是早出晚归,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从那一块小小的窗口望出去,看着硝烟和游行,痛苦与不安的氛围笼罩着镇子。直到有一天,Luka看见了三个男孩,其中一个从包里拿出了足球,他用头顶着足球走在街上,其他两个则开心地拍着手起哄。Luka有很久没见过人们有这样的笑容,好像这样的东西从来不属于他似的。


  Luka不知怎么兴奋极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男孩们,他飞快地套上了自己的鞋子和外套——就在出门前,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根本瘦得不像话,比同龄的女孩们都要矮一头。刚才溢出来的激动之情一下就消退了大半,他用手捋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最后转身又回到了那一块小小的窗口,可是那几个男孩们早就走远了。


  后来,Luka央求父亲为自己买一个足球。他走到哪都带着这个足球,旅馆的停车场是他最爱去的地方,这里没有别人会嘲笑他初学笨拙的姿势。


 


  踢球的时候,Luka总是小心翼翼的。他害怕给别人带来麻烦,也被教育不要为自己引来麻烦,毕竟是在这样的时代下。可是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100个球里总有一个控制不好力度,他看见球直直地飞出去砸向旅馆二楼的窗户。


  “砰——”


  老旧的窗户上有了难看的裂痕,与之一起碎掉的,还有Luka这个夏天的梦。Luka没有逃走,或者说,他来不及逃走。他站在原地,多半是因为不知所措。循声出来的中年男子愠怒地走过来,他看见Luka低着头站在原地,就像是将要出的一拳打在了海绵上,怎么都不对。Luka开始哭起来,中年男子只能蹲下身去拍拍他的肩:“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亲呢?”“Lu……Luka,求求您,先生,请别告诉我的父亲。”Luka哭得喘不过气来,他多么难过,就好像失去了足球,他的生命也必将不会再有色彩一般。


“我不会告诉你父亲,Luka,可是你不能再在这里踢球了,这很危险。你的球也坏了,我没法还给你。”男人指了指刚才球所飞向的阳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抱着变形的足球,不解地看着自己和男人的对话。


  听到这话的Luka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哭了很久,他这辈子再也没有那么痛苦地哭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伤心,仿佛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他说不上来。


 


“你明天还会再来吗?”


  在要离开之际,阳台上那个抱着球的男孩突然朝他喊道,Luka抹了抹脸上一塌糊涂的泪痕,抬头望去。


“你明天会再来吧!”


  那个男孩又重复了一遍,以肯定的语气。Luka不确定他是否是在对自己说话,害羞到内向的Luka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回应他的话,只能低着头跑开了,他默默地对自己说。


“如果我明天还来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父亲看到Luka弄丢了足球,也不打算再买新的了。他过去就总是讨厌Luka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在这个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他是军队的修理工,他希望Luka能早点学会他的手艺。帮帮自己的忙也好,以后谋取一份工作也好,活得更太平一些不好吗?


  这话把Luka气哭了,他不会反驳父亲,可是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失去足球。破天荒地头一回,他竟夺门而逃了。他不知道去哪,但是就像有谁推搡着他一般,他走到了那个旅馆的停车场。


  “嘿,你真的来啦?”昨天见到的男孩从长凳上跳了起来,他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崭新的足球,“我叫Ivan, 昨天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他说你叫……Luka?”Luka对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点点头,然后又有点紧张地捏着衣角。


  “你放心,我不会责怪你昨天做了什么,我只是看见你踢球还不错!”Ivan把手上的足球一把塞进了Luka的怀里,“有人教你吗?要是你自己踢的话,也太厉害了!”“没有……”Luka看着手上的足球,小声地回答,“我只是偶尔去体育馆,看看那些球员都是怎么训练,然后自己照着他们的样子模仿。”


  Ivan的眼睛突然闪闪发光起来,他用树枝在停车场里圈了两小块地方,然后比划了一下:“这个,和那个,是球门。我们一块踢球吧?”Luka没有拒绝的道理,唯有在足球上,他软弱的性格才会没由来地坚毅,用尽他所有勇气。


  


  结果是,Ivan比自己优秀得多,无论是体能,还是运球技巧,Luka都差得远了。说没有沮丧,对于Luka这样年纪的孩子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又羡慕着Ivan的天赋和努力。


  “哈,别难过,本来就不公平。你看,我比你高呢!”Ivan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成是哥哥的角色,拍了拍Luka的肩膀。两人气喘吁吁地坐在长凳上,汗不停地从额头上流下来。


  正当Luka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Luka!你在干什么!”母亲焦急和愠怒的声音从停车场的入口传来,Luka立刻跑向了她。“我和你父亲都很担心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Luka回答不上来,他听着母亲一边数落自己,一边把自己拽走。


  可是……等等,我还没跟Ivan告别呢,Luka这么想着,他挣脱了母亲牵着他汗涔涔的手,向后跑去。母亲惊讶于听话的Luka为什么会如此叛逆,几乎要呵斥他了。


  Luka只是捡起地上的足球还给坐在原地的Ivan,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明天还会再来吗?”


  天已经暗了,但是Ivan的笑容好像是点亮了整个世界。


  “当然啦。”


 


  渐渐地,除了足球,两人也会聊起别的。Ivan说自己出生在瑞士,但他的父母都是克罗地亚人。但是别人问起的时候,他一定会回答自己是克罗地亚人,只是因为童年都在别的地方度过,对于克罗地亚语,他只会说不会读写。他本就讨厌去学校,所以对着那些晦涩难懂的拉丁字母厌恶极了,于是他就更讨厌去学校,一并排斥去交个像样的朋友。


  Luka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总是在踢完球的时候拿出书让Ivan读,然后纠正他读错的字,告诉他不明白的意思。Ivan起初不可能愿意,Luka就用下一回不和他踢球威胁他,才勉强让他安静地坐下来打开书本。


  从开始的儿童童话,到后来的名著译本,Ivan渐渐与当地的孩子看不出分别了。Ivan这时候才意识到Luka比自己大三岁,他注意到对方过于瘦弱与年龄不相衬的身体,不由得悄悄叹了口气。Ivan有一个哥哥,但是他从不像Luka那样对待自己,他们一块捣乱、闯祸,就像所有淘气鬼兄弟那样,做遍了所有坏事。Luka则截然不同,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礼貌地回应,除了踢球的时候,他都成熟得可怕。所以在Ivan吵嚷着要去踢球的时候,Luka都会安安静静地和父亲在修理厂里把那些烂熟于心的零件拆卸又重装。


 


  Ivan刚开始逃课去训练的时候,总会绕道去Luka家的修车铺。Luka的父亲已经不大打理这里了,他把所有的手艺都教给了Luka,还有他这间破破烂烂勉强糊口的小门面。Ivan两只脚翘到了桌上,他问道,你总是做乖孩子不累吗?Luka显得奇怪,他反问道,为什么会累呢?那个时候的Ivan还回答不上来,只能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过了很多年之后,他才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因为那不是你,你不该是那样。


  他曾经拽着Luka一路狂奔到扎达尔的青训营,最后在填报名表的时候,Luka自己退缩了。他摆摆手说算了吧,我没有那样的天分,就算Ivan着急得直跺脚,Luka也强迫自己没有回头看一眼。


 


  Ivan家里则大不一样,他的哥哥和父辈都是足球运动员,可是他在选择这条路上还是充满了艰难。父亲看见他总是翘课,只能问他:“如果踢球和读书只能选择一个,你想好了吗?”他想了想,在足球脱口而出之前,Luka的身影不知怎么先跳到了眼前。一瞬间他想了许多,他可以替代Luka去踢球,那些漂亮精彩的进球一半献给家人,一半就献给他。


  可是,他还是想和Luka穿着同样的队服踢球。


  “我会把书读完的,不管怎么样,我会读完然后我再去踢球。”Ivan想再等等,万一自己没有那么坚定,万一足球不是他的出路,万一……


  万一Luka改变了主意。


  直到Ivan毕业又再次回到训练营,Luka还是在离他家不远的路口叮叮当当地捣腾着破烂的车,有时是两个轮子的,有时是四个轮子的。


 


  那是Ivan对扎达尔最后一个夏天的印象,在舒服的气温里,他把脚翘在凳子上。两个人都在这个晌午的时候汗流浃背,但Luka还是好心地让电扇对着Ivan吹。


  “我得去瑞士了。”


  时间过得太久了,Luka几乎忘了Ivan也是个瑞士人的事实。现在想来,这是再可能不过的事了,Ivan每一次都收到了瑞士的青年赛召请,理所应当地应该回去。Luka停下了手上正做的事,他安静地坐在Ivan的对面,就像他第一次遇到Ivan那样。


“我不是回去踢球的,我只是放弃了。”


“为什么?”Luka一瞬间几乎惊叫出来,他看着Ivan一路如何努力地走来,甚至还背负起自己已经放弃了的足球梦。这样的话语如果使Ivan心碎,而Luka所感受到的痛苦不会比他自己少半分。“你做得那么好!你有机会成为那些顶尖的球员,承载着国家的荣耀,不是吗?”


“这就是症结所在,我的国家是克罗地亚,不是瑞士,但克罗地亚的队伍似乎不是这么看待我的。”


“那……就不要去国家队,在俱乐部,你也一定可以大放异彩的!”Luka的金色长发随着他激动的语气一颤一颤地跳动。Ivan已经想不起他上一次看到这样的Luka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Luka说过,这世界上他只在意两样事情:家人和足球,Ivan占了两个。


  Ivan酸涩地笑了一下,他不敢看Luka炙热眼神,似乎那样会灼痛了自己:“Luka……抱歉,我只是觉得,我不知怎么坚持下去了。每次比赛结束的夜晚,我的腿抽筋到动弹不得,脊骨上没有一处不疼痛的。但是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将荣誉带给谁去呢?如果不是克罗地亚,那么我又为何要如此拼搏?”


  Luka哑口无言,他也在那些令人心酸的时候拜访过Ivan,有时候他要自己帮忙做拉伸,躺在床上叽哇乱叫,听得人胸口发闷。


“我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随便把申请投递给了一个瑞士大学,但是录取通知来得很快,快到我来不及想其他事。”Ivan站起来,他似乎是就这样准备离开了。


“我是克罗地亚的儿子,当然会舍不得这个国家,但显然它不是非我不可。于是,我只剩下了一个舍不得的人而已。”Ivan俯下身,轻轻地亲吻Luka的脸颊,柔软又缱绻,“但这个人也不是非我不可。”


  在Luka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Ivan已经向他道别,他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也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会回来。Luka脑子里却像在搅拌一团浆糊,最后只有一片空白。


 


  等到Luka第二天敲开Ivan的家门的时候,Ivan已经打包好行李,一副准备出发去机场的样子。他看见Luka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从窗户伸出手去对楼下开车的兄长比了个稍等的手势。他快步走向站在走廊上的Luka,然后笑着说道:“我还想把昨天那个帅气的告别,变成我给你最好的印象,现在你又要看着我邋遢得像个流浪者一样,穿着宽松肥大的衣服还拖着大包小包……”


  Luka捧着Ivan的脸,亲吻了他,不是脸颊或者额头,是嘴唇——那一个暗示着爱恋的位置。


  说点什么,Luka Modric,现在说点什么。


  于是Luka张了张嘴,说道:“祝你在瑞士好运,Ivan.”


“祝我……好运。”Ivan呆呆地重复了一遍,沉默微妙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凝固。兄长按了好几下汽车的喇叭,催促着Ivan,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他点了一下头,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远了。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Luka站在原地,无声地在内心咆哮。


  但他强迫自己没有回头看一眼,像是在青训营那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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